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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宜振:西北高地的笛王
发布时间:2016-12-22   点击次数:   作者:顾静飞   来源:本站原创

 

王宜振:西北高地的笛王
文/李利芳
写作童诗是以“诗”亲合于“童年”的过程,这一内在的精神关联构造出“诗性童年”的独特审美境界。陕西作家王宜振持久徜徉于这二者和谐一体的纯真世界,在自由审美的精神高度上创设出了集群的诗性童年的美感意象。作家发现了自然与童真的同构性,写出了明亮通透的西北自然风光,他以纯粹的诗语引领孩子进入诗,在童诗的境域内展开了本真的西北怀乡之旅。这些对于童诗的西部精神的树立均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。
一、自在的诗性童年
童年自在的诗性是童诗艺术表达的天然资源,但却需要童诗人对此超然的领悟与悠然的进入,这个过程就其实质依然抵达的是特殊的童年思维。王宜振毫无疑问已经深谙了这个通道的奥秘,他源源不断地创作出了一首首貌似简单而艺术思想深刻的作品。
太阳很大/房子却很小很小//谁要是不信/请往露珠里瞧瞧/一个又红又大的太阳/躲在小小的露珠里微笑//也许太阳会变魔法/在天上很大很大/走进小小的家/就变得很小很小——《大太阳的小房子》
这是一首童真意趣非常鲜明的诗歌。它截取了孩童观察自然时的一个场景,捕捉到了他们思维想象中对美的瞬间反应与判断,以纯白的儿童语言将其描摹了出来。这首诗完全是孩童的自我表达,诗意的生成来源于童年自在的诗性。如此微小的现实景观,只有孩子的眼睛与心情才能将其留意或发现。让太阳住在露珠的房子里,这样“栖居”的概念也只有孩子新鲜的感受力才能实现,成人对此是反应迟钝的。诗歌通过“大与小”两种审美意象的反差,在几重时间、空间坐标内引入自然与人文的意义元素,使小小的诗很自在地具备了童真的生命力与诗的哲性涵义。
小池塘真蓝真亮/它是大地妈妈的一只眼睛/总是睁着//大地妈妈/想做一个漂亮的梦/可眼睛/总是闭不上//我们在它的周围/栽了一圈小树/小树长粗了/小树长高了/眼睛有了长长的睫毛//现在/它的睫毛可以轻轻关闭/大地妈妈/可以做一个甜甜的梦了——《蓝眼睛和长睫毛》
这首诗的景致意象是有“高度”的,即它很难从地面获得,需要空中的俯瞰。但是把池塘想象成大地妈妈的眼睛,这样活泼灵动的对自然的同情与感悟,也只有孩子超现实的心境才能获得。将自然比拟为人,或以自我情态推测自然的所思所想,这是孩提阶段的特权。大地妈妈也要睡觉,做梦。没有睫毛的眼睛是不可以的,所以要为它赋予。栽一些小树,这个想法真是太妙了。整首诗的展开也就像是在画一幅画,一个天真的孩子以稚拙的笔画,在一笔一笔讲述着一个自然的胜景。
除去展览与映现,“叙述童年”在王宜振的童诗中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目标与功能。在诗情中叙述颇显作家的艺术功力,它要扬弃小说繁复的语言、情节与结构,直接以意象逻辑取胜,诗语虽简明却能实现叙述性的文本效果。
一个十四岁的小丫/一个胳膊上佩戴两道杠的小丫/站着/站成一颗辣椒//小丫的话一串一串的/像结着的辣椒/一串一串的//辣椒是红的辣的/小丫的话是红的辣的/大人怕她/男孩子女孩子怕她//怕她/却又爱她/辣椒炒了味很美/她的话听了味很美/吃辣椒是一种享受/听她的话也是一种享受//她有时会在大家面前/讲一个故事/一个带有辣味儿的故事/像一道很美很美的川菜/辣得大家吐舌头/辣得大家流泪/然后/她请快乐的小风/把大家带有辣味儿的眼泪/吹干//她的话/是通红的辣椒/时间长了/觉得它似乎不可缺少/少了它/我们的生活/就少了一种味道——《小丫的话是红的辣的》
以诉诸意象的诗语叙述童年关键是要握住童年的精神品质,且要以孩子可以感觉、想象、经验的方式去作艺术处理,如此对童年的再现既能引领孩子以新的方式去反观自我,经验世界,又能准予他们将自己植入诗歌中,延展同情、想象和发现。阅读《小丫的话是红的辣的》,我们能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,诗中所具象的小丫我们感觉既熟悉又新鲜,这是因为诗人对童年的一种特质做了极为形象的审美陌生化呈现。以“红”与“辣”来对应“小丫”抽象的个性,很好地实现了诗语对常态经验的命名,所以叙述功能很强。
一个小男孩/一棵无根蒂的小树/静静地欣赏着自己的影子//影子像一根小小的树杈萌生着//他走近一个小池塘/小池塘很平静/他抛出一个小小的石子/去叩问池塘的年龄/小池塘用一圈一圈的年轮/回答了他的提问/小男孩把自己交给小池塘/扎一个猛子/捞起嘻嘻哈哈的快乐/烦恼呢,早已在水底沉淀//他走出小池塘/顶着一柄圆圆的荷叶/轻轻地吹着口哨//从村口射来妈妈的目光/把口哨的声音刺破/炊烟升起来了/小村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/小村困了/小村就要睡了——《傍晚,一个小男孩》
诗性童年弥散在孩子日常的每一个细节中。叙述思维有助于在某一时空点聚焦孩子,跟踪敞开他们易被忽略的存在。它是全息性的记录,更是对孩子内在生命细细的品味。透过诗人的眼睛,孩子得以在自我经验之外,以新的眼光来打量看待自己,进而反观并接受自我的情感。童诗创作是捡拾童年诗情的过程,它以诗性认知携领孩子透视童年基质,更自觉地增进对童年的体验与惜重之情。诗人说:“童年的生活是一只漏斗/有许多东西都从漏斗里漏出/春天漏掉了一枚花瓣/这小小的舞台,阳光和月光曾在上面跳舞” (《童年的生活是一只漏斗》)。是的,童年永远都只能是一只漏斗,它的内容注定会一点一滴漏出,漏出了便永远逝去了。因此,以诗观照童年的意义正在于一种封存,诗性的封存,是对童年资源最好的勘探与保护。
于是,王宜振便成为了诗性童年的勘探者。他观看谛听着不同年龄段孩子的生活情状与心灵呓语,他希望能以自己诗的发现去陪伴他们,慰藉他们,“十四岁的男孩子进城读了中学/十四岁的男孩子开始有了寂寞/十四岁的男孩子在寂寞的时候/总喜欢静静地/静静地站着”(《夏天里的苹果梦》)。走出童年的过程就是成长,这是一个充满了时间性的过程,因为每一时刻的时间都被装满了内容,而且时段前后的差异性变化显著。王宜振素描了少女的肖像,记录了少年的心绪,他反反复复地抓拍着孩子们每一次的欢悦,渗透在生命过程中的失落与忧伤。他们所有的经历都是诗化的,因为其超现实的属性,孩子在生活中,但又在生活外。因为没有世俗世界利益的纷扰,他们只专心地沉醉于内心的所愿所求。“一个小小的日记本/它是我童年生活的写照/它像一个神秘的小王国/王国里的世界有多么美好//爸爸走进去了/看见了花,看见了草/妈妈走进去了/看见了月亮,看见了小鸟……”这就是纯洁的童年生活,他们不谙世事的美丽童真,是最可珍视的情感生命状态,这也正构成为王宜振诗性童诗的诗眼。
二、自然与童真的同构性
王宜振的多数童诗写到了自然。这应该与童年本己的自然属性有关。孩子与自然原本就是一个完整的和谐统一体。在童年视域内呈现纯真的自然是儿童文学所葆有的特别的文学资源。王宜振很好地持有了这样的艺术心性并施以了大量的艺术实践。站在西北的高地上,他笔下的自然是明亮而通透的,四季分明,天空爽朗,阳光普照,随处涤荡摇曳的是北方自然的精神气质。在他的笔下,有“宏大”的自然如四季、风、天空、云、阳光等,也有“微小”的自然如一朵不起眼的小花,一只蝉,一个石榴等,无论面对怎样的自然作诗语关怀,诗人的诗心是一样的细腻而孩子气的。自然界的一切对孩子而言都是有意义的存在,写自然就其实质而言是写孩子,是对孩子的尊重,因为自然与童真是同构的。
“春天摸摸我的手/我的手发芽了/春天摸摸我的头/我的头开成一朵花了”(《春天是我的朋友》),在对四季的书写中,王宜振写春天的诗尤其居多,诗人喜欢孩子,欣赏春天,因为春天与孩子更具有同构性。“小小的鸟儿,你可看见/春天赤着小脚丫来了/你准备怎样去拥抱春天/你为春天准备了一支怎样的歌谣?”(《春天赤着小脚丫来了》),你看,这里的春天不就是一个赤着脚丫、欢快地奔跑过来的孩子吗?孩子不就是“春天的小花朵”吗?“泥土里拱出两片新叶/说是浅绿,更是鹅黄/像两只闪闪烁烁的眼睛/望着新鲜的世界痴痴畅想”(《初春(一)》),初萌的春天和初生的婴儿是一样的新鲜姿态,诗人总是在由衷地赞美着它们的生命力,并在这其中经典地概括出了“发芽”的审美意象。
以童真透视自然,自然风貌瞬间被孩童化了,成为了孩子的自然。让自然呈现童真气息是儿童文学一种美学价值的体现。
秋风娃娃可真够淘气/悄悄地钻进小树林里/它跟那绿叶儿亲一亲嘴/那绿叶儿变了,变成一枚枚金币//它把那金币儿摇落一地/然后又把它轻轻抛起/瞧,满天飞起了金色的蝴蝶/一只一只,多么美丽!——《秋风娃娃》
这首《秋风娃娃》很短,但在王宜振的童诗中是值得反复品鉴分析的一首。它将作家的艺术创造与童年的自在诗性融为一个新的有机体。诗歌在意象的色彩、动感、情态,意境的稚拙清新,以及意蕴的丰厚富饶等层面都有很整齐的表现。在诗中,自然景观的时间性存在被诗人以简约的文字具体化,新鲜美丽的画面随线性文字阅读的过程而展开,定格为恒久的审美现实。秋风与秋叶的稚态化极易与孩子发生共鸣,诗歌的画面虽然没有出现真实的孩子,但画外景观却满是孩子的眼睛与他们跳跃的身体。
在王宜振看来,写自然与写孩子是一个思维整体。自然意象与孩子意象不可分割,随时被缠绕在一起,彼此互为解释。
小露珠/在花心里睡觉/小宝宝/在摇篮里睡觉//风来了/把小花朵轻轻地摇/露珠醒了/露珠在乐/露珠在笑//妈妈来了/把摇篮轻轻地摇/小宝宝醒了/小宝宝在乐/小宝宝在笑——《小露珠和小宝宝》
幼稚生命的去社会化形态使其更适宜展露在自然空间中,他们就是自然生命中有机的一份子。众多自然景致都可以入诗,来比拟人类初生期的生命形态。
“小草/绿着/小花/笑着//一条小河/静静地流着/流哟,流哟/是不是感到寂寞?//我是一颗小星/在你的怀里变成珍珠一颗/我是一轮圆月/在你的怀里变成金黄的手镯/你笑眯眯地摸着/你笑眯眯地玩着/玩哟,玩哟/玩得快乐”——《小河》
童年的本质是欢愉的,是跳跃的,就像流动的小河。行进在自然中的小河,可以与五颜六色、天空大地的任意自然生命为伴,一路玩着唱着走过。
在诗人笔下,可见与不可见的自然都可以成为孩子,“风是一个娃娃/风也有自己的脚丫/风的脚丫谁也没见过/不知它的脚丫是小是大”(《风娃娃的脚丫》),于是,我们看见了无形的风,无数的风娃娃淘气地陪伴在我们身边。“阳光,这早晨的阳光/这大朵的金黄、小朵的金黄/精灵似的爬进我的小窗/在我的睫毛上笑得美丽笑得安详”(《乡村阳光》),这自在的乡村阳光,它们其实就是天空的精灵,蹦跳着落在了人类的身上。
大街上,跑着风娃娃/天黑了,还不肯回家/你的妈妈要是找不到你/心里会不会把你牵挂?——《风》
这首题为《风》的诗歌虽然很短,但是自然与人文契合的情境与诗意很值得琢磨与品味。诗歌除去将自然与童真作了有机的融通,以简洁的诗语再造出风的童年形象外,还特别表现出一种可深度阐释的意义空间,结合读诗者不同的心灵语境可作出不同的诗意解读。
尽管自然与童真是同构的,但终其实质,孩子究竟要在人类社会中长大,他们的成长就是失去自由、远离自然的过程。所以孩子说,“我只想做一只鸟/一只小小的无名的鸟/如果不能够实现这一心愿/就让我做它的一根羽毛”(《我想做一只鸟》),以自然世界参看人类社会,孩子发现了其中本质的区别。对小鸟自由飞翔的向往,正是童真最大的心愿。“一只小鸟/给一棵树讲了许多飞翔的故事/树听着听着流泪了//树也是一只鸟/树有许多翅膀/树不能飞翔//树的苦恼/是夜晚老做飞翔的梦”(《树的苦恼》),树有翅膀而不能飞翔,而孩子隐形的翅膀成人又如何能看见呢?不能飞翔的痛苦是孩子最大的痛苦,王宜振悟得了。
三、让孩子进入诗
儿童文学在促进孩子语言发展、认知发展、人格发展、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。童诗在儿童文学中又属于审美品性很特别的一类文体,它对孩子的影响跨越年龄幅度大,从婴幼儿一直可以到青少年。它既可以是非常口语化、日常化,朗朗上口的,又可以是很诗性的陌生化语言。它既可以渗透在孩子的游戏与生活中,自由诵读,口耳相传,又可以是静态的自我的文本深阅读,诗意的畅想。让孩子进入诗是一项很重要的文学任务。
童诗体现了语言的纯粹性,是最利于发展孩子语言技能的文学形式。用孩子的语言思维构造诗的世界,是童诗写作的一种至高境界。“红蝶很红/黄蝶很黄/两只小小的蝴蝶/驮着春天飞翔”(《两只蝴蝶》),王宜振的这首诗看似非常简单,但阅读起来朗朗上口,很便于孩子亲近并进入其中,正是因为它语言使用的儿童性。诗句对应的意义清晰明了,就是童年视界中最日常不过的自然图景。它直接显露了童年亲在的生活画面,美丽蝴蝶跃动的飞翔情境,是童年审美世界很重要的一个意象。好的童诗应该在每次阅读时都会产生新的东西,这便需要作为文学家的诗人在艺术上对生活进行提升。在本诗中,新意义的生成主要在于诗人在飞翔前面所唤醒的想象性——“驮着春天”,这一修饰将生活世界中蝴蝶的美感深化了,生成了诗歌反复咀嚼不尽的意义空间。
影子影子真有趣/跟着你跟着他/像条小尾巴//影子影子真有趣/忽而长 忽儿短/像在变戏法//走在大树下/影子不见啦/我问树公公/影子藏在哪?//树公公/胡子一大把/他说影子在他胡子上/快快活活在玩耍……——《影子》
这首题为《影子》的诗歌特别适合低幼孩子诵读,它以孩子的生活游戏画面入诗,语义清晰简明,趣味盎然,适合孩子自娱自乐,且富含知识性。王宜振有很多童诗属于这样的构思,如“小雨点/蹦蹦跳/小树洗洗澡/长出一身绿羽毛/哈哈哈,真有趣/小树变成一只鸟”(《小树变成一只鸟》)。好的儿歌可以提领孩子的精神兴奋点,打通他们的第六感,对环绕在他们身边的世界给予新鲜的态度,藉以扩展他们的想象,用一种新的方式来观看和聆听世界。
没啊呜/啊呜/老虎来了//老虎要吃小鸡/小鸡飞了/老虎要吃小鸭/小鸭下河了//老虎要吃狗/狗儿汪汪叫/老虎要吃猫/猫儿树上逃//老虎要吃宝宝/宝宝抱头逃跑/一不小心绊倒/头上鼓个大包//宝宝哇哇哭/老虎哈哈笑/摘去假面具/不是老虎是闹闹……——《老虎来了》
给幼儿的诗歌也会讲述简单的故事,有动作有场景,最主要的是要强调语言的声音,鼓励孩子用语词游戏。通过反复的句型替换,孩子对语词的选择能够产生追问感,并主动创造出可爱的语词游戏。《老虎来了》这一首很有代表意义,它有民间歌谣的味道,但是作者的原创。
王宜振的很多童诗具有音乐性,它不仅仅体现在语词使用上的韵律与节奏感,更多音乐质感在诗的内在结构上,一首诗就是一首和谐的曲调,音乐情绪或逐步由低调走向高扬,或由紧张滑向舒缓,波动的节律线上弹跳着的就是孩子的生命主体,他们处于不同的精神事件中。
放学了/我是一棵会跑的小树/结着一树烦恼//真够倒霉/我的一本画集丢了//画集/画着一只蟋蟀/一只飞鸟/一只知了/……/画集凝聚着我的心血/真不该大意把它丢掉//一个中午/我沿着一块豆地寻找/一只小小的蟋蟀/正唱着一支漂亮的歌谣……——《我的一本画集丢了》
这首较长的诗歌此处没有摘全,但它内在情绪上的音乐性很有表现力。阅读全诗就是在跟随一个孩子的心情在做音乐舞蹈,旋律一点点由低沉走向昂扬,由失落变为快乐。王宜振的童诗整体基调是明丽的,正如西北大地上的太阳与空气,清新透亮,涌动的是积极乐观的因子。诗人说,“微笑是心灵绽开的花苞/微笑是感情传递的信号/微笑是生活泛起的涟漪/微笑是人生快乐的小调”(《微笑之歌》),他希望孩子们的生活充满了欢笑,他们能以健康明净的心灵度过每一天。
王宜振也写了很多校园朗诵诗,这些诗具有广博的文化视野与深厚的爱国情怀,“中国”或“祖国”是这类诗歌的关键词。校园朗诵诗有整体的认知高度,是学校教育中必不可少的文学材料。因此,创作校园朗诵诗是儿童诗人神圣光荣的艺术责任。校园朗诵诗节奏激昂,胸怀宽广,可以唤起朗诵者崇高的审美情感,震撼心灵,很有效地形成孩子们的民族身份认同感与强烈的社会责任心。校园朗诵诗的写作首先要求诗人内心积淀着素朴纯真的爱国情感,对社会人生怀抱着炽热的参与奉献精神。校园朗诵诗引领着孩子们走出狭小的自我,从民族文化精神的高度给予他们充满活力的能量,增进社会认知,树立远大的生活理想。校园朗诵诗从一个维度体现出儿童文学的西部精神,彰显出西部人对民族未来一代塑造的自觉担当。
四、怀乡的童诗之路
王宜振写了很多关于故乡的童诗。对于每一个从乡土中国走出来的诗人来讲,对故乡的书写已经成为宿命般的情感事件。在儿童文学人这里,更是显性而持久的意念指向,也是固持其儿童文学精神的一种重要思想资源。王宜振写乡村,写母亲与父亲,写爷爷,写乡土童年记忆中的每一种物件,他写了很多很多。故乡与童年注定了是不可剥离的精神共同体。对于一直以表现童年为艺术追求的他来讲,对故乡的追恋必然会成为他童诗写作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“我一生都不可饶恕/我丢失了回故乡的路”(《回故乡的路》),人生无法阻断的向前性永远割断了回故乡的路,这是每一个走出故乡的人注定的悲剧。童年与故乡紧紧地缠绕在一起,梦想故乡就是回忆童年,重拾历史就是缅怀乡土。乡土的时空坐标点上,无数的人与事,缤纷斑斓,但都已成为记忆的碎片。它们已不在发生时的时空链条上,而是自由飘散在心海的任一角落中,不成体系,自由浮现。在诗人这里,便被凝结为一次次的诗行写作。“故乡笃定是回不成了/我只好踩着/童年的一行行小诗/在走”(《回故乡的路》)。诗的路走得有多远,对故乡的眷恋就有多深。
捧出我的每一缕思念/都能牵出故乡的一条小径/摊开我的每一个睡梦/都能寻见故乡的身影//信天游像一只大鸟/盘旋在故乡的头顶/山丹丹开在故乡的衣襟/像一颗闪亮的星星//那贴着窗花的窗户/像一只彩色的眼睛/那阵阵腰鼓和闹红的秧歌/组成纯朴而亮丽的风景//采一支唢呐吹奏的小曲/揣着它足够我快乐一生/掐一朵故乡芬芳的笑容/我就有了无数个芳香的梦境//陕北高原啊我的故乡/张开双臂吧,把游子紧紧地抱在怀中/喊一声故乡呀喊得我泪水盈盈/我看见故乡的每一片绿叶都/长满心痛——《故乡》
这是本色的西北高地上的怀乡之旅。它对西部童诗的意义在于丰富了乡土景观与本土情感。它是扑面而来的陕北高原气息,带着浓浓的自然人文特征走进了原创儿童文学。它的乡愁是透亮的,有伤感却没有忧郁,有眼泪却浸润着热忱,其基质是乐观而光明的,它催促着一种向上的力量。就如诗人对高原上向日葵的怀恋,“金色的葵,我多想再看你一眼//看看你的叶片儿/在阳光下绿得朴素绿得自然/摸摸你的花瓣儿/在高原上黄得鲜艳黄得浪漫”(《高原上的向日葵》),这是所有西北高地上存在物的精神风气,它活脱脱透视出晴空爽朗的生命质地,甚至是老去的生命,它的骨气也不曾褪去。“爷爷老了/爷爷在墙根晒太阳/太阳的香味儿/灌满了他的胸腔/他坦荡的心里/透着宽敞/他的五脏六腑/都闪闪亮亮”(《我的爷爷》),这是西北大地上人的生命力的真实写照,它是一种生命态度,又是生命理解的至高形式。
王宜振为母亲写了很多诗,他写出了真诚的母爱,写出了北方勤劳朴实的母亲。母亲与童年是一个问题的两面,写童年不写母爱是不可能的。王宜振以孩子的视点写母亲的语言,母亲的手,母亲的嘱咐,母亲的名字,母亲的来信……他反复用诗语为母亲塑形,只因情感生命中母亲过于深重的位置。在他怀乡的心灵历程中,对母亲的思恋占据了主要的部分。
以母亲的视点,王宜振也写了很多诗,那是母亲对孩子溢满的爱,是她们过多的叮咛,“孩子,戴上这顶斗笠吧/你便把故乡戴在头顶/走到哪里,你都是故乡的一朵蘑菇/娘在梦里也能看见你不斜的身影”(《斗笠》)。王宜振伸入历史写历时态的母子关系,他也写共时态的,写当下孩子眼中的妈妈,“妈妈走了/可妈妈的眼睛还在小房间留着/它像两颗闪闪烁烁的星星/静静地凝视/凝视我脸上甜蜜的笑窝”(《妈妈走了》),妈妈是幼小的孩子心中最难割舍的眷恋,妈妈的爱是承载孩子行走一生的力量。
王宜振也写父亲,写西北高原上田地里劳作的农民,“父亲从乡下来/乡下的父亲/伸开粗粝的手/手心里握着四个季节”(《父亲从乡下来》)。这就是平凡的父亲,支撑起农家支撑起人民生活的父亲。千百年来,多少这样的父亲,生活在古老而年轻的大地上,默默无闻。“有一个老农/在田野上走着/嘴里噙着一个烟锅/火光明明灭灭/生活和岁月/把他的脊背压驼……/他是一个老农/他不懂得大海为什么壮阔/他不懂得高山为什么巍峨/他平凡得像一株小草/他普通得像一片树叶/他一生只知道/像音乐家操纵小提琴/把那些农具操作/他要用那些农具/弹香人类的生活……”(《一个老农,在田野上走着》),这就是伟大的中国农民,王宜振在童真的怀乡视域内,将他们的形象镌刻了出来。
王宜振是西北童诗的笛王。站立在孩子、自然、故土、祖国之间,他已经写了好多好多童诗,这些童诗已经成为中国原创儿童文学中重要的组成部分。
(作者单位: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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