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《讲台内外》有感(潘姣)
发布时间:2017-05-21   点击:   来源:原创   作者:潘姣

读 书 笔 记

书 名

《讲台内外》

作 者

商友敬

出版社

广西教育出版社

出版日期

2009年4月

作者阐述的主要问题、阐明的主要观点

商老留给世界的《讲台内外》,洞悉着讲台之内的教育风景,享受着讲坛之外的优雅格调。一句句思力刚健的言辞,袒露着他的真爱心,饱含着他的真性情,领起你走向深邃与通达,回归心中“充实而有光辉”的家。

读书心得(结合自己教育教学工作、学习、生活等)

我且读且思,一路欣赏。“神韵”是他的,“情感”是我的,酸甜苦辣全是自己的风味。

 一、从黑暗中的阅读到阳光下的相遇

人生如梦,生活如网。在最青春诗意的季节,商老不幸遭遇“历史深处的误会”而身陷囹圄,成为失去身体自由与精神家园的“丧家之犬”,而恢复自由之身时已是四十又二。

十六年的南冠生活,逼仄得令人窒息的心灵空间,可他谨守着良知的灵明,秉持着理想的心灯。红尘冷眼看世界,清真片玉安心灵。他坚守边缘化的生存状态:在黑暗现实中阅读闪亮人生,在“孤光自照”中养成“表里澄澈”。阅读是为了活着,活着也是为了阅读。读书,成了他生命的呼吸,灵魂的昭示。他说“我如果还能继续活下去,不管在什么环境下,我都应该成为一个读书人,一个有陶渊明式的人格,有李清照式的深情,有张陶庵式的襟怀的人。这个世界只要有至情至性的诗文可以供我阅读,‘微驱此外复何求’?”于是,他开始抄录马克思主义原著、刘大杰的《中国文学发展史》、朱光潜的《西方美学史》、泰纳的《艺术哲学》、罗曼·罗兰的《贝多芬传》、《外国民歌二百首》……书当快意读易尽,多年的炼狱与阅读,他将一种幽暗带到光亮之中,在巨大的裂缝中,找回自己,不再害怕。

荷尔德林说:“人充满劳绩,但还诗意地栖居在这块大地之上。”商老步入阅读的丛林,因为他希望生活得有意义,希望活得深刻,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,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。他说“读书时,目扫书页,心翔智海,神游万里,情逐古今,能出能入,亦梦亦醒。这时,有我,亦有物,我是真我,物是实物,物我交融,情理汇合。一个人每天如能有三小时,两小时,至少有一小时的读书时间,这一天就算没有虚度了。”正是这种执着的信念和志趣,敞亮出心灵阅读的豁然空间。在阅读的道途中,他不断诘问自我:“我的良知还在吗?我的思维还在运转吗?如果它们都没有问题,我仍要读书,我仍要感受,我仍要思考。”在西西弗斯式的努力之中,商老的生命疆域得到无限的拓展,这是一片空间无限、生机无限、情趣无限的天地。在这天地之间,我们也阅读到商老的大气磅礴的风范,“肝胆皆冰雪”的境界。

“自由”失而复得之后,商老并未陷入怨天尤人的泥潭。他在悲喜交集的同时,更是深感责任的重大。过往悲惨的历史回忆,催促他在歇了口气之后奋起,去开垦人的心灵,去播撒爱的种子。他深情地说:“没有爱、没有同情、没有知识、没有人道,即使是人山人海的世界,也仍让像一片荒原。如果是荒原,就会有荆棘、有狼群、有红色的或黑色的风景,很快就会毁掉我们刚刚建起来的家,剥夺我们做人的权利”。由此,他更是读书不止,教书不止,写书不止了。

教书,于商老而言,是灵魂的乐事。他心怀幸福,坚守讲台,与学生心灵相遇,智慧对话。他在讲台上内心挺直地站立着,上承传统文化,下启学生心灵。他爱每个学生,散发着亲和力;学生(无论是师范大学生,还是老年大学生)也都爱他,不是因为害怕、崇拜、感恩,也不是因为迎合和奉承,而只是单纯的爱。商老是幸福的,因为他曾经在风雨之后,终于可以怀揣梦想,走上了讲台;商老也是青春的,因为他将梦想永远地留驻在讲台,随着时间缓缓地流动,他的教育思想永远焕发着生命的气息。

 二、从诗化的哲思到诗意的栖居

“学而优则仕”,是古人对于读书的功利判断。而真正的读书人,必须超越如此片面的认识和可怕的误区,走上追求真知的康庄大道。因为,吸引我们的阅读兴致,是求知过程的趣味;推动我们的阅读深度,是知识本身的恒久力量;昭示我们的阅读境界,是独立人格和自由思想的形成。

读书,就是用心灵去发现,用灵魂去思考。在阅读中含英咀华、涵泳体味、爬罗剔抉、探索思考、刮垢磨光、心灵感应。真积力久则入,学至乎没而后止也。教育就是培养真正的读书人,这不仅是为过有学问的生活夯实基础,更是养成勤于思考的生活习惯。孩子在阅读的美丽季节里,亲晤经典名著,能够增加生命的历史深度和底蕴,拥有历史的皈依感和归属感,使目光清朗、眼界高远、心胸开阔、趣味优雅,从而点亮心灯。孩子在博大的文化积淀和悠久的历史长河面前自觉成长,思想和语言也就同时站立了起来,成为有时代感和历史感的社会人。

读书如此,教育亦然!读书和教书,都是追求“会意”的境界。然而,时下对小学生的“揉捏”,对中学生的“死揪”,让商友敬感到满腔愤怒:“这是死的教育!这是把活的知识教死了的教育,这是把一个个活人教得思想僵化、心如死灰的教育。”“立人”被消解,“分数”被神化。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他在给女儿的信笺中,心如刀绞而又万般无奈地控诉着:“孩子啊,从此以后,将有数不清的考试和测试像蛇一样纠缠着你,像魔鬼一样威逼着你,使你面对最有趣的功课也感到厌烦,使你面对最美妙的文字也感到里面隐藏着可怕地分数。分数像一根皮鞭在鞭打着你,像一份钓饵在引诱着你,像一幅镣铐在限制着你的手脚,像一座牢笼锁住了你的灵魂。”

更可悲可气的是,如今依有一些愚蠢盲目的家长和不明事理的教师在合谋。他们用近乎荒诞得可笑,飘渺得虚无的“未来前途”,来剥削限制孩子珍贵的童年;用最不实惠、最为可恶的考分和证书,掠夺了他们本该有的对知识的兴趣和游戏的渴望。孩子在一场场残酷悲壮的反智慧、纯技能的搏斗中,进行心灵的厮杀和异化,情感的荒漠和嘲谑。

植木无根,生意无从发端矣。教育的目的就是“立人”,商老四处交游呼吁,教师的工作室神圣的,我们有责任由义务呵护孩子的童心,珍视孩子的童真,发展孩子的童言,激发孩子的童趣,还给所有孩子们活泼泼的心灵、活泼泼的语言、活泼泼的世界、活泼泼的童年,让每一个孩子顺其天性地活泼泼地成长。教育的精义是“涵泳”,让学生沉浸滋润在母语的深厚空间里,精神自由地飞翔,情智健康地成长,从而营建自己的精神家园。

学习是一段快乐的心灵旅程,除却阅读,还包括唱歌、跳舞、吟诵、思考、对话和交流等。商老是个爱读书、写作、旅游、交友的“老顽童”。 他因读书而交现实生活之友,交书中之友,交大自然之友。他说,“一个人,朋友多,如同鱼之在水、鸟之在林,无往而不适,活得自在,活得开心。”而他最津津乐道的,是课外的语文活动:“看戏(特别是京剧、昆曲)”、“听书(特别是扬州评话)”、“对对子”、“看话剧”、“听相声,北方曲艺(京韵大鼓,单弦,山东快书)、“唱歌”、“听朗诵”、“读元明散曲和明清民歌”、“看电影”……他还从中学到了语言修养:“京剧昆曲的唱词都十分讲究声和韵,而声和韵正是我们母语——汉语的灵魂。京剧的唱词并不典雅,但是它圆润流利,念在嘴里好听,有韵味,是语言艺术的精品。能够欣赏它,进而掌握它的规律,并融化到自己的言语中去,你能成为一个富有语言能力的人,一个出口成章的语言教师。”难怪乎他的语言如此出神入化,韵味隽永!

 三、从教育的专业人到教师的启蒙者

语言是存在的家园。汉语作为一种独特的话语系统,其表达极其灵活和高度自由,其语意、语用远远高于语法,具有重情境、重具象、重神韵、重意会、重诗趣、重虚实等特性。因此,作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的母语,是我们的思想和情感的存在方式,它浸透了民族文化的精神,具有鲜明的人文禀性,而绝对不只是一种“工具”。 语言的力量,在我们的生命里是一种圣洁的源泉,是心灵的力量。所以,孩子学习的语言,不仅在于书本,更在于实际社会中流动着的鲜活的语言,更需注重语言的情趣及其背后的风土人情。在与孩子“赏玩”语言文字时,需紧紧抓住汉语的“声”和“韵”,如此学来的有文化内蕴的语言,才是真正“有根”的。

语文教育的目的,是以发展儿童语言素养为核心,促使他们全面地发展。学习语文的过程,就是在童言的狂欢和幸福的基础上,感受语言巫术般的魔力,向规范的、形象的、生动的、优美的现代汉语一步步转化、发展。孩子的语言适应和同化能力是很强的,我们有责任为他们提供更为丰赡、悠远的语言空间,更为广阔、丰富的文化空间,更为澄明、温馨的存在家园。孩子所到之处,都能身处语言的“磁场”,极其活跃地呼吸吐纳着清新、鲜活语言,如春风之润花,如清渠之溉稻,如小鱼之游水。师生在这“源头活水”之中,自由的对话,自在的交流,自信的沟通,自得的享受,师生之间结成“文章知己”。教师是孩子精神花园中的导游,在文字世界中的领路人。他将自己觉得精彩的文章介绍给孩子,让他们从中也从中读出妙处,化而为自己的精神财富和语言资源;或者发现孩子写作中的优点和不足之处,加以点拨和引导,使他们的思路和表达走向畅达精炼。商老曾作过极为形象的譬喻:“如果把一堂课比作一台戏的话,教师就应该为自己选定‘旁白’的角色,这样他可以自由出入于戏内戏外,起一个穿针引线的组织者的作用,更能激发演员(学生)深入到文本中去,体验剧情和人物的性格状态”。

然而,对于母语阅读我们似乎又走进了一个误区,那就是对古代文学作品的过度神化,甚至将之当作“经”来阅读,这就造成了孩子语言生命的委顿和终结。商老一语道破:所谓“读经”,就是“再度把儒家宗教化,再度把活泼泼的儿童压抑成‘信徒’,再度创造‘陋儒’、‘腐儒’,名为‘弘扬国粹’,实际上是制造精神奴隶”。阅读的姿态是“跪着”:“屈膝,表示崇拜;低头,表示屈服;口中念念有词,表示信仰;脑子动也不动,表示毫无怀疑,全盘接受。”如此这般的结果,只能成为一个愚昧的伪善者,麻木的唯诺人。作为现代的读书人,我们需要从“跪着“的状态中站立起来,坐着读书,放声地读,动情地读,读出一股气势来,读出一种气氛来,读后还能静思默想,还能疑义相析,从而养成独立之人格,自由之思想。

商老因了自我的切肤之痛,曾发出急切的生命呼唤:读书人心里绝不能丧失“自我”,丧失了“自我”就一无所得。孔子说“己立立人”, 在这个千人作秀,百戏杂陈的时代,我们教师先要来一次“招魂”,把“自我”找回来,将自己通过读书站立起来,然后以一个真的读书人的面目走向讲台。

教师要在读书中生存,要使自己的思想总处于敏锐的状态,这是我们的本分,也是常识性的真理。商老认为,教师读书有其独特的旨趣,即追求“学问之趣味”:视读书治学不是手段,本身就是目的的“无所为”;把读书治学当做自己的本能的“不息”;“深入地研究”,达到“欲罢不能”的地步;“趣味比方电,越摩擦越出”。 他曾给我们语文教师开出了启蒙性质的“书巢”细目,其专业眼光和文化涵养自不待言,惠泽无数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教师就是“鉴赏者”,对知识学问,对学生成长,对教学人生,都不妨以“鉴赏”的态度对待之,既能“入乎其内”,又能“出乎其外”,自然能优游于知识和人生的海洋,不失其真。

 商老曾在一文中不无伤感地说:“我就像一个倦行人,终于找到一个歇脚之地,一时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,只能自言自语地说:且让我歇一口气吧”。不想,这竟一语成谶。“花间晚照最能留”,您“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”,始终将讲台的真义与情趣昭示人类。作为后生,只能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虽不能至,然心向往之”。

读者:潘姣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7年5月 21日

 

 


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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